关于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标准问题

——在“2019中国教育科学论坛”上的发言提纲

天津市三方现代职业教育发展研究院  院长  荣 长 海

一、背景

（一）国家愿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1.新中国成立以来，致力于国家强盛和人民幸福一直是国家的核心目标，现代化则是这一目标的具体刻画。中国共产党取得政权之前把这一目标称作“近代化”，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叫“现代化”。

2.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提出“三步走”战略，到21世纪中叶基本实现现代化。

3.对于我国现代化的最新表述是党的十九大确立的：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从2035年到本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二）教育路向：教育现代化

1.作为公共政策话语肇始于1983年邓小平提出的教育要实现“三个面向”。

2.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要求，教育必须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3.2010年7月，《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把2020年我国教育发展的首要战略目标确定为“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

4.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了《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这是我国首次以现代化为主旨的教育中长期战略规划，是新时代推进教育现代化的纲领性文件。

（三）职业教育现代化

1. 改革开放后职业教育得到恢复和发展

从1978年始，中等教育结构改革，兴办职业高中。中等专业学校和技工学校正式纳入职业教育系统。1983年教育部、劳动人事部、财政部、国家计委联合发出《关于改革城市中等教育结构发展职业技术教育的意见》，1985年《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明确提出把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作为重点。

1980年，13所短期职业大学批准建立。1996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确立“三改一补”发展高职教育。五年制中高职试办。

2.进入新世纪职业教育成为教育发展的战略重点

（1）2010年7月《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职业教育发展四大战略任务。

（2）2014年6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

（3）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

（4）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对职业教育现代化提出明确要求。

二、依据

（一）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

在2014年6月全国职业工作会议上，传达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职业教育的重要论述：

△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广大青年打开通往成功成才大门的重要途径。

△弘扬劳动光荣、技能宝贵、创造伟大的时代风尚，营造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良好环境。

△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坚持工学结合、知行合一、引导社会各界特别是行业企业积极支持职业教育,努力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

在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更加明确提出：

△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

△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弘扬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营造劳动光荣的社会风尚和精益求精的敬业风气。

（二）李克强总理的具体阐述

在2014年6月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上，李克强总理指出：职业教育大有可为，也应当大有作为。要把提高职业技能和培养职业精神高度融合，让千千万万拥有较强动手和服务能力的人才进入劳动大军。要用改革的办法把职业教育办好做大，形成多元化的职业教育发展格局。

李克强总理在2018年9月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大力办好职业院校，坚持面向市场、服务发展、促进就业的办学方向，推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培养更多高技能人才。提高技术技能人才的社会地位和待遇。

在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李克强总理多次提到发展职业教育，其中关于高职院校扩招100万的指标以及这些生源的具体阐述，将对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三）总结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经验以把控特色走向

1.中国职业教育已走过150多年的历史，其中中华职教社的大职教思路最具代表性经验。

2.自邓小平提出教育“三个面向”以来，我国各地在理论和实践上开展了教育现代化内涵和实践的探索，为我国开展职业教育现代化研究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四)借鉴国际社会关于职业教育的先进理念与主张

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2年的《学会生存》、1996年的《教育：财富蕴藏其中》、2015年的《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转变?》、《教育2030年行动框架》、2016年的《关于职业技术教育与培训(TVET)的建议书》

2.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从8个维度54个指标审视职业教育与培训(TVET)发展情况

3.欧盟依据其职业教育政策的三个重心：就业能力、供需匹配度和机会构建了职业教育与培训评估框架，对每一个维度均从背景、输入、过程、产出和结果方面展开，形成由73个具体指标组成的指标体系。

4.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指标体系吸纳了OECD与欧盟等的关键指标的意旨，结合其职业教育政策指向，提出了包括6个维度53个指标的评价体系，且在指标设计中融入背景、参与、结果、产出、资源的分析范式。

三、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标准

（一）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标准的定位

1.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的“形式”定位。范围是省或市行政范围的区域。标准倾向于“质性”界定，在中观视阈上展开。

2.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的目标定位。我国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愿景是：基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背景，努力形成有力支撑和促进国家现代化建设，具有中国特色、彰显世界潮流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加灵活多样、更加公平、更高质量的职业教育和培训机会，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培养更多高素质的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努力实现：层次结构更加科学，基础能力更加现代；学习方式更加灵活，教育质量更加优良；基本制度更加完备，体制机制更加健全；治理体系更加完善，国际合作更加全面。职业教育将在产教融合性、终身性、国际性（开放性）、民主性、法治性、自主性、科技性、优质性、公平性和多样性方面达到空前的高度。

3.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标准架构的逻辑定位。一个省、市区域的职业教育作为自觉的连续的社会活动，涉及目标确定、功能设定、资源投入、运行过程、教育产出和反馈调节等子系统及其相互协同，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就是包括这些子系统在内的所有构成的“现代性”的呈现与增长。

（二）职业教育区域现代化标准的价值取向

基于背景—投入—过程—产出的模式，提出十个维度的职业教育现代化标准架构，即职业教育现代化目标、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现代职业教育治理体系建设、信息化教学与管理、职业教育的国际化、人民满意度、全方位社会服务、职业教育条件保障、职业教育特色和职业教育社会美誉度。

四、职业教育院校现代化标准

（一）研制职业教育院校现代化标准的重要意义

1.国家现代化、教育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现代化的国家需要现代化的人来建设，现代化的人需要现代化的教育来培育，因此，国家的现代化需要教育现代化来支撑。不仅如此，人力资源的基础地位和教育效果的“滞后性”表明，包括职业教育在内的教育现代化必须走在前列，必须加大力度并认识到紧迫性。 没有职业教育现代化就没有教育现代化。     

2.职业教育现代化的集中表现

职业院校作为职业教育大系统的基本元素、“生产部门”，是职业教育链条中“实践性”最强、呈现教育理念和效果的“最后组织机构”，也是职业教育展现在社会大环境中“界面”，因此是职业教育建设中的“枢纽”。

制定体现职业教育现代化理念和愿景职业院校层面的现代化标准，是将现代化建设落在实处的必然选项。

3.我国职业教育融入、追赶和超越世界职教前沿的需要

对于职业教育而言，至少面临着两大使命，一是吸纳辨析国际社会和先锋国家职业教育的理念、主张和发展指标，并结合我国特色“本土化”；二是提出适合我国国情和与我国现代化“跨越式”进程相契合的职业教育现代化主张、规划和标准体系。在这个过程中，研制职业院校现代化标准无疑是这个系统工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意义重大。

4.为职业教育院校现代化评价提供参考框架

职业院校在进行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存在着对自身“现代化业绩”的判断、评价的需求，这种需求即是对职业院校现代化标准的需求。

（二）研制职业院校现代化标准的价值取向

1.突出结果证明：人的现代化、人民满意的职业教育是根本标志

职业教育的终极目标在于为社会和个性发展育人，因此，职业院校现代化如果基于育人结果证明的角度，人的现代化和人民满意的职业教育则是根本标志。

人是一切价值的主宰，社会现代化需要以及核心呈现是人的现代化。国家的现代化无疑需要它的建设者人的现代化，诚如美国学者阿历克斯·英格尔斯所说：“人的现代化是国家现代化必不可少的因素。它并不是现代化过程结束后的副产品，而是现代化制度与经济赖以长期发展并取得成功的先决条件。” 而人的现代化绝非自然生成的，需要教育的介入，职业院校作为教育机构，培植人的现代化是当然的使命。

2.注重过程支撑

如果说，一所职业院校的现代化首先要从“结果”上表现出来，那么形成这个“结果”的“过程”也应当是现代化的。

过程的重心是教学系统过程。教学系统过程可以看成在一定目标的驱动下，运用适当的形式和载体，借助相关资源，在教师和学生组成的“共同体”中，通过一定的活动使学生获得知识、能力、价值观和态度的过程。在这种过程中，每个阶段或“组分”都影响教育结果并负载“现代性”品质的呈现。

3.着眼根本保证

如果将职业院校看成一个生命体，其生存运行与发展需要不同系统的配合和外部能量供给等因素来支撑，但维系生命运行和成长的最基本的可能是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等。对于职业院校来说，正确的办学方向、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培养模式和多元投入的经费保障则是其健康发展的关键要素。